无题

疫情有扩散趋势，学校委婉地鼓励学生们请假回家。当晚形势突然加重，考虑再三，连夜买了票，落荒而逃。

前些天发烧，不高，但也算是近年来较重的病痛了。想学会儿习，看不进去书；想弹会儿吉他，嗓子哑的；想躺会儿，鼻子塞住。他妈的。突然想到不久前刚刚对因发烧而在网上喊救命的网友嗤之以鼻过。为此虔诚地忏悔了几秒钟。

回家的车票要在郑州中转。到郑州的时候站在车厢连接处，想象着一座萧条的空城是什么样子，但是看到了河边聊天钓鱼的中年人，公园里放风筝野餐的小屁孩，马路上等红灯的一串尾灯。我想错了，生活任何时候都会继续。

可能萧条与否有时只是人心的感觉罢了。大学时与好友去南京，白日放歌夜里纵酒，拉着爱人的手走在被巨大的梧桐紧密簇拥着的街头。当时觉得那座城市被一种沉重的情绪覆盖，以为是历史与人文留下的痕迹。若干年后回想起来觉得实在可笑，书都没读过几本的小孩哪能感觉到人文历史这种宏大深远的东西。伤心的从来不是城市，是我自己而已。

到站后想象中的拥挤喧闹人山人海并没有出现，扫了个码做了个核酸就出站了。暑假时从咸阳到西安都没这么方便。
出地铁口时出租车师傅过来拉客。师傅：“走不走？”我掏出烟点了一根，怕耽误师傅时间，摆了摆手说不走。师傅：“不走？我知道你烟抽完就准备走！”

我希望下一个能像这样一眼看穿我的故作坚强并热情地拉我上车的是一个年轻貌美的富婆。